特倫蘇的日與夜

📻 收音机,你还能活多久

初中开始,广播就伴随着我的很多个日日夜夜,虽然当时的我不太懂什么是「壮阳药」、「男性永远的痛」,「三个疗程就见效」,但是我大概知道了广播是在没落了。

第一次接触无线电相关的通讯大概是对讲机,因为我父亲工作的原因,从小就接触到许多对讲机,从民用到专业用,从全公开到加密信道。总是会期待着出行,出行的时候,人手一个对讲机是必不可少的,大抵是因为新千年的经济特区依旧有着不安稳的治安罢,而对讲机则是最便宜的“远”距离即时通信的工具了。还记得到北京天安门看升国旗的途中,对讲机的搜索功能带我听到了京城交警间的对话;也记得在广深高速上塞车和同行的另一台车的小伙伴用对讲机的「流行歌串烧」;这大概就无线电波带给年幼的我一些乐趣吧;

初中,每天上学之前必做的一件事,就是摸走父母淘汰的一台诺基亚,为的就是在下课的时候可以来上一盘精彩刺激的贪吃蛇和上课时可以偷听收音机为乐。飞扬 971 的《音乐美酒汇》大概就是每天最期待的一档节目,不知道怎的,一个青春期男孩,竟然对一档聊葡萄酒的节目如此之上瘾,也因为这档节目让我知道了原来葡萄酒不只有法国的波尔多和勃艮第而「新世界产地」的酒也有着自己独有的风味,葡萄也不仅是「有籽和无籽」,赤霞珠、霞多丽、佳美,这些葡萄也会有这不同的风味。这可能就是长大的我总爱买上一瓶威士忌却只用来做菜的原因;而年幼的我,每天听着大人们的言语,看着龙应台、余秋雨、张晓风等的或散文或随笔,而烦恼着今天的作文应该怎么写,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痛苦,在敲下这段字的我看来,是十分的贴切的。

我十分的幸运,即使是初中随意而安的学习状态,也让我混上了一个过得去的高中。高中的我,在语文老师的“怂恿”下,开始了对武侠小说的疯狂追求,从金庸全集到古龙,再回到梁羽生,武侠小说之于男生就像化妆之于女生,似乎是一种到了年纪就一定会做的事1。住宿在校的我,每天最开心的除了「逃课打球」、「在课堂上玩手机、看小说、聊天」就是每天晚自习时候带上耳机,将手机调到 FM107.1(中央国际广播电台 - 环球资讯广播),听 《新闻盘点》和《大话体坛》;以及到了深夜以后的武侠讲古(不是 FM107.1);却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不仅满足于实时广播,我开始迷上了听播客,可能和很多人一样,我的播客收听生涯始于《糖蒜广播》,但我几乎没有听过音乐类、电影类节目,而是始于《糖蒜女子脱口秀》和《王说王有理》,大概是直接了当的乐子才能给苦于做题的我带来乐子罢。

实际上,下笔之前,我只是打算写一下推荐的播客,比如《发发大王国》、《内核恐慌》、《字弹字畅》、《康师傅和朋友们》、《枫言枫语》、《科研这种生活方式》等等2,而我本人也曾经以为自己能成为一个电台主持人,和熟人可以畅所欲言、说的头头是道的我,却无法面对麦克风开口,基于这个现象,本人草草的断了自己年幼的梦想。所以,播客是电台在 IP 上的另一种存活方式吗?抑或是,他们从来都是路人,仅仅是走的都是人行道。那大概是这样的,人行道不管你是谁都能走,而电台大抵是需要门槛的;播客要的可能只是兴趣与一点点鼓励与支持。

可能会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开自己的播客节目,虽然内容、标题以及未来都没有想好,「能活多久」这个问题,本身不应该在开始前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有在复盘时才会显得尤为重要。至于路在哪,走一走,总是能踩到的。

写于一个 2 摄氏度的晚上,都柏林的风很大,暖气是真的暖,只是这湿度不是一个二十多年长期活在广东的人能接受的吧。


  1. 我写下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回头再读的时候,我知道一定会引起某些群体的不满。 ↩︎

  2. 排名不分先后,且有些频道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 ↩︎

#无业游民 #播客 #广播 #人类 #杂文